仵作声音洪亮,句句诚恳,说的言之凿凿。
加上众人对素澜并不产生同情的心理,个个都是主观臆断,妄自揣测,一来二去便觉得十分有道理。
颜如澈目光如刀,只是仔细的盯着仵作递给他的衣物,上面似乎有细碎的毛发和皮屑,以及澄明的白色液体。
指尖修长地抚平衣物周围的血迹,颜如澈神色变幻莫测,眸底划过一丝冷意“活人尚且会说谎,仅凭一件衣服又说明的了什么”
黄天仁身子骤然一抖,连忙跪地”下官是仵作出身,干这行少说也有三十余载,在我看来,死人也是会说话的。”
颜如澈长身玉立,拂袖道“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仵作嘴角一抽,这才解释“下官观察过素澜姑娘的颈部皮肤,肌肉层似乎有严重的出血,怀疑是被掐颈所致。而素澜死因便是窒息,在坠楼之前怕是就已经死了,且是遭受过不耻的对待。”
梁姣絮微敛凤眸,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素澜的身体。
眸色复杂,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此事,绝不简单。
而仵作的话,也皆不可信。
她落眉沉思,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意味“所以,你的意思是,素澜被人侵犯后掐断脖子而亡”
话音未落,梁姣絮余光闪过一抹黑色锦缎的衣袂。
仿佛滔天之势,徐知爻将遮盖尸体的白布粗鲁地扯下。
随着白布翻动,带着一阵腥酸夹杂的臭味扑鼻而来。
梁姣絮睨了他一眼,心里只是恶骂一句,这丫的脑袋抽风了。
就连颜如澈也是勉强稳住,微讶的蹙起眉头。
徐知爻这家伙,是在作死吗
仵作这才出言训斥“徐大人,贸然掀开尸体,且不说对死者不敬,更会销毁一些有力证据你不能”
徐知爻目光如猎物般扫射而去,眸底已经压着火气,语气却是一副柔和姿态“我一向口味重,见谅。”
他耐心极差,骨节分明的指尖捏了捏素澜已经僵硬的脖子,余光邪魅狂狷,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徐知爻下意识地低头,笑意满满地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仵作,唇线紧绷道“你在给我说一遍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被强暴的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了吗”
忽听“啪”地一声。
徐知爻坐着的椅背被掀翻,扬起一大片灰尘。
目光微晃,徐知爻快着步子一脚踢在仵作的脸上。
这一脚不轻,仵作的鼻梁骨碎了,抬手捂着脸,显得狼狈之极你。
徐知爻眸光阴冷,嘴角因为气怒而微微颤抖,抚了抚衣袖,身子站了起来“个个火急火燎的着急结案,想要应付了事,呵,没这个可能。”
“你这仵作,想死的话,本公不介意取了你这条贱命,喂狗”
此刻,徐知爻连装瘸都不装了
仵作糊了一嘴的血,当即跪在颜如澈脚底,拽着他的裤腿苦口婆心道“下官,冤枉啊,此事绝不会有假咳咳咳。求太子殿下,为下官做主”
颜如澈眸色泠然,有寒芒从他身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