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那一趟,如今又坐飞机,我都有点慌,可山菟却毫无影响,因为她的整个心思都在那个平板上。
我因为气恼,也把恐惧给忽视了。
倒是平平安安的来到了目的地。
“这位是王大师。”
宋光明脸上的伤还没有消,就开始向对方介绍我。
见面的时候,那个中年人认真的盯着宋光明看了许久,才总算认出他来,然后就一脸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捅马蜂窝了?”
按他理解的尝试,除了捅马蜂窝这种极为脑残的行为之外,人的脑袋是不可能变得这么肿的!
可宋光明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台阶,赶忙点头,还描述一番自己是怎么见义勇为,怎么智斗马蜂,怎么英勇无畏保护无辜群众,又是怎么把防护的衣服留给一名柔弱的女士,说的那叫一个光荣伟大,描述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弄得对方都很感动。
“这位是拓跋袁弘,我的朋友。”
他嘟着嘴向我介绍着对方。
拓跋袁弘,四十多岁的样子,衣着光鲜,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就很像是上市公司的小经理。
谁能想到,他是个卖违禁药物的?
他冲我点了点头,我也冲他点了点头,这是我们唯一的交流,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是不是他还看宋光明一眼,那眼神总是带着点埋怨。
宋光明只能尴尬的一阵笑。
这种场面确实很尴尬。
一方面是自己的情敌,还把自己打了一顿的家伙,另一方面是家族药品的供应商,算起来是家族生命的延续者。
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衬着谁。
毕竟,一个是有可能立即死,一个是肯定未来死。
我冲着两人笑了笑,首先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卖药的?”
拓跋袁弘道:“卖药的?这个称呼倒是第一次听,不过也并没有错,不过我觉得更恰当的称呼,应该是续命的。”
“你免费给人续命?”
“自然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那还不是卖药的?”
“这……”
拓跋袁弘觉得有些纠缠不清,也就没有再否认。
“你身上带着药吗?”我又问。
“带着。”
“哦,拿来我看看。”
拓跋袁弘笑了。
“你笑什么?赶紧拿来我看看。”我有些不太高兴。
拓跋袁弘说道:“这种药,很贵,我只要带着一小瓶在身上,就比绝大多数银行更有吸引力,并且也经常遇到一些付不起钱,却还想要药的人,所以你觉得我身边会没有保镖吗?”
“保镖?什么意思?”
“就是能保护我安全的人。”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拓跋袁弘被噎了一下。
我看着他难受的表情,突然醒悟道:“我说你不会是觉得我想抢你吧?!”
“你的言行看起来很像,不是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我站起身来,展示一下自己,尤其是这张人畜无害英俊潇洒的脸:“你看我像是能抢人东西的人吗?!”
拓跋袁弘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的向后坐了一点,双手护住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愣了好一会,突然之间很想打人。
“我要抢的话,你还没等看到我的时候,你已经被抢了!”
这家伙把我气的直哆嗦。
“咯咯咯。”
正此时,旁边的山菟却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她怎么了,结果转头一瞧……原来是看平板不知道看到什么逗趣的事,自己在那偷着高兴呢。
“这玩意真害人!”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是啊。”
却没想到拓跋袁弘突然也感慨起来,附和了一句。
“你也有这种感受?”我好似找到了病友一样。
拓跋袁弘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家里那小子不争气,都要高考了,成天到晚的还在玩手机玩平板,哎……”
“你还用担心这个?”我疑惑的问道:“你这一颗药就能卖一个亿,虽然不知道你们成本是多少,但冲着你们能卖给熟人一千万来看,必报九千万的存收入是有了,我不知道这世上又多少人在吃你们的药,只要超过十个,你们每个月的收入就是天文数字了,满世界找不出你们还富有的人,你还用担心孩子高考不高考的?他老实当富二代不行吗?”
“哎,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没想到因为山菟这一阵笑声,我们反而把话聊开了。
“这药的收益又不都是我一个人的,好多人来分钱啊,再说还需要上下打点,维持秘密,我们赚的是天文数字,但每天花出去的钱那也是天文数字!再说了,我们上面也是很看重教育的,若是一个孩子连高考这关都过不去,那上头一点培养的心思都没有,倒是能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不过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你别看我就是一个你口中的卖药的,但我好歹也是华清毕业的不是?要不然这种肥缺能让我来干?”
“没想到你们那里还挺复杂的,分账的人真的很多?”
“成千上万的!”
“这么多啊?还以为最多就是一个村子,几百人撑死了,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不过上下打点也花不了多少钱吧?毕竟杀手什么现在要价也不高。”
“怎么不高?一个个都够黑……呃……”
说到这里,拓跋袁弘呆呆的眨了眨眼睛,抡起手臂就往自己的脸上抽了个巴掌,只不过是重重抬起,轻轻落下,啪的一个细小的声音,不认真听都听不到。
“我这一聊起来怎么嘴就没个把门的……哎。”
他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扬了扬头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要买药,咱们都好商量,如果你有其他的目的,你可别以为我们那么多钱是白花的,现在就不知道有几杆大枪瞄着你!”